gu903();这一屋子的人,都是火房的,有几个轮班要做早饭的,寅时中就出门了。
赵承安则在床上眯到了寅时末,才从床上把自己扒了出来。
适应了一段时间厨房的忙碌节奏,赵承安又一次给自己做了新的训练计划,今天就是他执行计划的第一天。
军营重地,赵承安有过一次被抓的经历,如今也不敢满营地的乱跑,只挽了袖子,绕着火头营所在的周边,开始跑圈。
赵承安如今的身体素质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即便断了几日,现在跑起来,以后还算轻松。
绕着火头营的区域,一圈一圈的匀速跑,赵承安直到第13圈的时候,额头的汗渐渐密集了起来。
火头营之所以被称为保命营,不只是他们在战时也依旧矗立在后方,更是因为相对于其他士兵繁苛的训练,显得极为安逸的生活。
没有排不完的列阵,没有跑不完的圈,没有练不完的各种兵器...
赵承安跑到第25圈的时候,呼吸和脚步都开始沉重了起来。
这时候天色也渐渐发白。
绕着饭堂跑满了30圈,又走了两圈,赵承安这才撸了把汗,在饭堂后面的小溪边摸出了自己放在这里的,铁锹把儿。
因着饭堂前面的空地就有口水井,所以这里来的人不多,特别是如今厨房还没有正式开工的时候,只有准备早饭的几个人在饭堂里忙碌。
配合着操场上的鼓点,赵承安拿了自己的金股棒,一招一式的舞了起来。
他会的不多,所用的招式,还都是当时新兵营的校官们教过的。
刀法,枪法,剑法,一招一式,一板一眼的,赵承安练的很认真。
就这样直到天色全然亮了起来。
赵承安看了看天色,停了下来,将棒子放回原处的角落里,赵承安用冰凌凌的水洗了把脸,这才又摸回了营帐,拿了猪鬃毛的牙刷,开是洗漱。
这时候营帐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
厨房的活儿说重不重,说轻也是绝对算不上轻的。
赵承安洗漱的很快,洗漱完了就赶紧往厨房一溜小跑的赶。
索性这会儿还算早,厨房里除了一角拥挤忙碌的人,大部分灶火都还空冷着,多数人都还未到。
来了。见赵承安出现在门口,和他同一个营房,轮到了今日做早饭的几个人忙里抽空的招呼了一声。
有什么要帮忙的么。赵承安将不小心沾了水的袖子折了几折,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问道。
新来的,快,来搭把手。一边的大锅前,一个人正双手握着粗柄,用大大的木勺,在锅里一圈一圈的搅着,看见赵承安来,赶紧招呼了一声。
我粥马上就要熬好了,前面的早练也快结束了,你先跟我一起抬过去吧。
赵承安也没耽误,系了围裙,快步走过去拿起灶边放着的另一只勺柄,跟着搅了几圈。
行了,舀出来吧。
闻了闻粥散发的味道,又用大勺小小的沾了一点,用嘴砸摸了一点。
我的盆呢?谁见我的木盆了。确定粥的味道后,男人转身看了一圈,一叠声的问着,
不知道,老西,你见了没。在他旁边灶上蒸着馒头守着火蹲着扇风的男人抬头看了一眼,表示不清楚。
老西,你见我的盆了没。男人一把将手里的勺子往旁边一磕,勺子挂在锅便,长柄架在灶面,朝赵承安交代了一声然后快步走向了火房的最角落
老西,你见我盆了没。
赵承安歪了歪身子,看不清里面的清醒,因着这一脚忙碌的炒菜声,风箱声,他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
只是不等他好奇呢,就听见有人高喊着。
新来的。
快去给我再端个盆。
这一句话像是打开了什么潘多拉的魔盒,又像是上在孙猴子额头上安了家的紧箍咒。他的处境却比孙猴子还惨,这句控制他的咒语被掌握在数十个,近百个的唐僧手里,赵承安一整天,耳边都在弥漫着一句又一句的。
新来的,去...
新来的,来...
新来的,快...
新来的人呢?
新来的这三个字不断的回响着,赵承安甚至都快忘了自己的名字,更多的是对这三个字的绝对敏感度。
他就好比一个不断被搓来搓去的阿拉丁神灯,又好比一个名叫新来的的召唤兽。
只要听间类似这三个字的喊声,哪怕不是在叫他,他都会忍不住想要回头应声,最可怕的是...他觉得自己听多了还会幻听,总觉得耳边冷不丁的便会听到一句呼唤。
然后等他回头的时候,就会发现,根本没有谁喊过他,更甚者身后都没个人影。
赵承安发愁,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忘记自己叫什么不说,真怕他会神经衰弱,看谁都像是在召唤他。
其中艰辛,馨竹难书。
而此时,赵承安帮着将早饭的粥舀到深深的木桶里,再和那人一起抬到了北边的小饭堂。
这个饭堂是校官长官们吃饭的小饭堂,赵承安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为什么刚才他那么急,这会儿时间,已经陆陆续续开始有长官们往饭堂来了。
将乘着粥的木桶放下,赵承安就准备功成身退了,对于他这样一个还没有固定职位,专职打杂的新人,他这会儿该回去另等着上面的前辈们,一声令下的派活了。
你去哪?那人眼见赵承安放下东西,一抱拳就要转身走人,手快的将人拉住。
你帮我在这乘饭。说着竟是把手里的木勺硬塞给了他。
我,我没乘过啊。赵承安拿着木勺都愣了。
哎呀,你没在饭堂吃过么?不拘多少,你看着舀就行,男人话说的又急又快,我内急,憋不住了,走了。
说完竟是不等赵承安应一声,便一溜烟的跑掉了。
徒留拎着大勺,站在桌子后面,一脸傻眼的赵承安,对着这一盆刚出锅的白粥,无法动作。
嘿!你干什么呢!
就在赵承安以为自己和木盆对视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一声低喝,猛地响起,打破了他神游天外的膈膜。
一时间,刚才被灵魂屏蔽过滤的各种声音,一下次冲破了耳膜,乱糟糟的挤进了脑子里。
赵承安回过神来才发现,饭堂已经来了许多人,他面前的长桌外更是已经排起了长队,站在前面的几个人,看着他的目光都要不友善起来。
愣什么呢?舀饭啊!为首的男人长得一脸的凶相,穿着代表着千夫长的灰蓝色戎装,略黑的皮肤,趁着皱起的眉毛,不耐烦的眼神,让赵承安的理智瞬间回神。
啊长官,抱歉。赵承安几乎是下意识的开口,同时手也像是有了自我意识般,抓着木勺在盆里反推了两圈,舀差不多七八分满的一勺,正正倒进那人伸过来的碗里。
满满当当的一大碗,堪堪露出半个指肚的碗沿,不多不少,一滴也没漏出来。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之后的一切就顺利了起来,赵承安很快熟练了这个简单的动作,每一勺饭,都几乎正正卡着碗内边的那到线,既不会溢出来,也没有再舀第二勺。
在他面前排起来的队伍很快移动了起来,赵承安也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工夫朝来人送上一个高级餐厅专业服务员,顾客至上,宾至如归的微笑。
看起来不会过分谄媚,很是讨喜。
起码在方文彦眼里很是讨喜。
啧,他到是在火房也能呆的如鱼得水。郝仁义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在方文彦背后戳了戳他的腰眼子,生怕方文彦想不起来之前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故意挤兑似的说道,你说是不是。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