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斯年淡淡道:老师也分人。
这倒也是。薛一铭含笑,反正我是没见过像你这么帅的老师。
谢谢夸奖。仇老师坦然接受薛一铭的夸赞。
不客气。薛一铭掏出了车钥匙,一会去吃饭诶对了,高一他知不知道咱俩认识啊?
不知道,我没跟他提过。
啊,你没跟他说过啊?
我跟他又不是因为你才认识的,我提你干什么?
仇斯年不希望自己跟高一的关系,中间横插着其他人,他们的相识很简单,只是两个人的不期而遇。
那些混乱的过去,复杂的人际关系,与高一努力构起的那个小世界无关。
那个小世界里只有他和仇斯年来往的点滴,没有灰败的过去。
他没跟我说过他之前的事,打假赛的事也没提过仇斯年顿了一下,之前听到过一点,没太听明白
仇斯年又想起了上次在餐厅门口,差点把高一惹哭的事,小孩儿从没讲过之前受的那些委屈,事后跑医院来跟自己道歉
仇斯年皱紧了眉头,自己也真是作孽。
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知道他过去的那些糟心事。仇斯年说,今天不跟你吃饭了,我还有事。
高一今天正式搬家,除了换洗衣物,工作室的设备几乎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电脑、键盘、鼠标、电竞椅一屋子的东西都是他的宝贝,割舍不了。
高一仰头靠在电竞椅里,愁眉苦脸地转圈。
都是些占地方的东西,他再不舍,也不好意思搬到仇斯年那里去。人家一个人住得好好的,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几个大件,想想应该也挺反感的。
高一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仇斯年的声音忽然在头顶响起,高一猛地睁开了眼睛,啪的一声,耳朵的开关打开了,瞬间变红。
仇斯年弯腰跟仰面靠在电竞椅上的高一对视着,眼看着他的耳根一点一点爬上红晕。
高一慌忙起身,差点撞上仇斯年的鼻子。
你怎么来了?高一下意识蹭了蹭自己的耳朵,这是个习惯性的小动作,因为仇斯年养出来的小动作,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帮你搬家。仇斯年看了一眼工作室的设备,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搬不了吧?还有个电脑。
啊?高一受宠若惊,我可以把电脑搬过去?
难不成你要留在这里?仇斯年看着他,晚上在我那睡,白天再跑过来打游戏?
高一被他逗乐了,抿着嘴轻笑:没有,搬过去不会占你地儿吗?
还好吧,我那房子挺大的,你可以把电脑放在书房。
你不要看书吗?高一又想到了仇斯年家里那一整个墙面的书。
哎,仇老师真是个文化人,跟他们这些糙汉子网瘾少年果然是不一样的。
看书在哪都可以看,我蹲楼道里也能看。仇斯年说着开始拔电脑网线,现在就搬吧,一会天该黑了。
高一回过了神,忙道:我来就行了。
东西都搬得差不多了,还剩最后一张电竞椅,高一死活不让仇斯年动手了,非要自己搬。
天凉了,仇斯年外面套了件灰色的呢大衣,搬东西的时候脱了外套,单穿了件衬衫,还是白色的,搬电脑搬了他一身灰,高一都看到纯白的衬衫衣领沾了一大片灰,黑乎乎的。
脑海里浮现出仇斯年刚才挽起袖子搬电脑的样子,高一神思恍惚,心里轻飘飘的。
衬衫真是个好东西,太欲了。
高一扛着电竞椅往门外走的时候,叶凯一脸不舍:你这就要离我而去了啊?
是啊,你多保重。高一笑了笑。
你这是要搬到哪里去啊?叶凯问,那个大学老师的家里?
嗯。
他对你那么好呢?还让你住他家?
我交房租的。这话高一说出来其实没什么底气,因为他跟仇斯年协商好的房租很低。
仇斯年说他要求很多,是个麻烦人,跟他住在一起体验感会很差,所以不需要太高的房租。
真要是个麻烦人,哪还会让外人住进来,还是虚伪。
我走了。高一搬着电竞椅进了电梯。
要不要给你搭把手啊?
不用,又不重。
有空了记得回来看我!叶凯在后面喊。
知道了!高一也喊。
高一扛着电竞椅走出了小区大楼,仇斯年竟然又过来了,看到高一一副工地工人扛水泥的架势,忍不住笑了。
仇斯年站在不远处笑,衬衫解开了两颗扣子,隐约能看到遮在布料后面的皮肤,汗涔涔的。
仇斯年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皮肤也白,只是不跟高一那么似的,白得像个外国人。
高一站在原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喉咙不由得紧了紧。
你怎么扛个椅子还扛出了建筑工人的气势?仇斯年走了过来,远看我还以为你扛了袋水泥,这椅子不是可以推吗,你扛着它干什么?
高一一愣,不好意思地笑了下,他也是高兴傻了,忘了电竞椅可以推着走。
高一把椅子放了下来。
没有别的了吧?仇斯年问他。
没了。
行,走吧。
两个人在路上遇到了那个大叔粉。
想着今天就要从这个小区搬出去了,高一主动跟大叔粉打了声招呼。
你搬家了?大叔粉看了看高一的电竞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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