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是‘之’字。”时及凉凉的看了两人一眼,下了结论。
既不是蛇也不是龙,两个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二傻子终于消停了,讷讷地看向令牌。
“最后一个,应是源头的‘源’字吧。”赵钰道。
“是。”时及面带讶异的看了赵钰一眼,“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只是以前似乎在哪里见过。”赵钰微蹙着眉。
“在哪儿见过?”荆希追问。
赵钰眼睛微微闭起,陷入回忆:“……似乎是在藏书阁中看到的。”
具体那本书长什么模样,赵钰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他翻开过一本字体奇奇怪怪的书,那时候太小,他也记得不清。
“记不清楚就算了吧。”荆希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想不起来,“先想想这‘水火之源’的令牌有什么组织在用吗?”
“从未见过。”赵钰摇摇头。
闻言,四双眼睛顿时直勾勾落在了时及身上。
时及:“……”
“看我干嘛,”时及冷着脸没好气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恰好认识这几个字罢了。”
“那此令牌上的字时公子确定不认识?”赵钰将那块心形的递了过去。
时及随便扫视了两眼,道:“不认识。”
闻言,赵钰把令牌收了回来,正待言语,小屋的门被敲响了。
将军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王爷,一切准备就绪,可要现在启程?”
“请将军再稍等片刻。”
“是。”
赵钰看向荆希和时及,“此次救疫,二位大夫帮了大忙,不若与我一同前往清溪县,也好对二位进行封赏。”
“真的?!”荆希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奖什么,钱吗?多少钱?钱多不多?”
时及看着荆希无语凝噎:“……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荆希头也不回回他两个字:“不能!”
时及:“……”
赵钰目光闪了闪,没说话,目光却不知怎的就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那里被他捏出去的痕迹已经浅淡的几乎没有了,眉头一蹙,他下意识看向荆希的手腕,只是手腕处被衣袖挡住了。
赵钰敛了敛神色,几不可察的收回了目光。
从小屋出来时,落在后面的荆希又被人抱住了腿。
荆希:“……四儿,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皮又痒了,还是觉得今天吃得太饱,想要再饿个几天?”
小四儿不说话,反正就一个态度,死抱着大腿不撒手!打死不撒!
荆希踹了他两脚,见他还是一副“任打任骂我就是不撒手”的态度,两眼一翻,一个白眼就送给了他。
荆希没好气道:“四儿,你是属狗皮膏药的吧,说出去别说你是个偷儿,丢人家小偷界的脸,有你这种死拉着被偷人上赶着不放的吗?”
小四儿不理,受气包的小模样还怪可人疼的。
“……不是,”荆希收回在腰间蠢蠢欲动的手,“赵钰在那边,你不去求他放了你,你求我有什么用?”
“不是这件事!”小四儿把脸埋在荆希的裤腿处,声音闷闷的,“王爷已经说了要放了我了,我就是舍不得你走,看到你特别容易想起我哥!”
荆希:“……”
小四儿:“哥,你带我走吧!我要和你在一起!”
荆希哥:“……”
正当她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之时,小四儿哽咽着轻声补了一句,“我没亲人了。”
声音可怜,语音哽咽,真是闻者落泪!
看着那张泪流满面的可怜娃娃脸,荆希心里也不由自主软了一下,打人的手停在半空,最终她还是收回手,有些不自在,然后在内心经过了一番殊死搏斗,天人交战,才艰难道:“行了,你的钱在乡长那儿放着,我,”荆希捂着阵痛的小心脏,“我就不让你还了,你出去后拿着钱去做些小生意,别再偷了,也别去赌了,要是让我遇见你再赌……”荆希语气狰狞。
小四儿吓得一抖,“嗯嗯,听哥的。”
把脸在荆希腿上讨好的蹭了蹭,小四儿悄悄的收回了掐着大腿的手,妈的,疼死他了!
恰好回过头看到这一幕的赵钰:“……”
默了默,赵钰停下来提醒荆希,“马车到了,走吧。”
荆希和时及最终坐上了赵钰的马车,期间,青杏每间隔五秒就会朝荆希翻一个白眼,以求完整确切的表达自己对她的鄙视之情。
荆希完全不在乎,或者说她压根就没看到,她还在哀悼她逝去的小钱钱。
半靠在车壁上,荆希一手撑着脸,一手把玩着她的面具,一边心痛一边全神贯注的盯着赵钰的脸看。
赵钰恍若未觉,淡定的拿着令牌一动不动看着,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劲儿。
“嘿,钰儿,看出什么了?认出是哪来的了?”荆希看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正要凑过去,却被青杏尖叫着拦住了,“你叫王爷什么?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丑女人,你竟然叫王爷,叫王爷……我要告诉皇上,让他诛你九族!!”
诛九族?荆希心里嗤笑,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哪来的九族?
“青杏是吧,”荆希微笑着虚心讨教,“那你说我该叫他什么?赵哥、钰哥、王爷、爷、忍冬、莲花兄、莲哥……还是臭弟弟?”
青杏听得都呆住了,他都不知道一个人名还能取这么多外号?
“我个人还是倾向叫臭弟弟,是吧,赵钰?”
青杏:“……”
赵钰:“……”
赵钰按了按眉心,收了令牌,正要说话,就听青杏一声尖叫:“啊啊啊!!!王爷,爷,抽住啦!!!”
赵钰:“……”
停下对话,几个人目光落在自然而然的落在青杏身上,就见青杏因为翻白眼用力过猛,两只眼睛向上翻,眼珠子只能看到一半,留下眼睛下面的大片眼白,因为眼睛周围肌肤痉挛,青杏拼命的想把眼睛复位,但是又做不到,为了看清赵钰,只能努力的低头用上翻的那半边眼珠子看人,滑稽又可怜的紧。
“哈哈哈哈哈哈哈!!”
荆希乐不可支,这还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人翻白眼把自己翻成这副德行的,“喂,雨儿,他翻了多少次了?”
时及抬了抬眼,“一息三四次。”
荆希一听更乐了,“我说,杏儿,你这翻白眼的速度都快赶上你的脉搏了,你眼睛不抽谁抽啊?”
作者有话要说:蠢作者其实特别不想改文名,你们觉得要不要改呢?征求一下各位小可爱的意见。
还有,蠢作者摸鱼多天,期中考可能是个大型修罗场,码字暂且放下,对不起各位小可爱~
☆、烂喉丹痧(16)
“还不是你这个丑八怪害的!”青杏恨恨道。
“行,我丑八怪,那你就继续抽着吧。”荆希故意在青杏面前翻了个白眼,全方位无死角给青杏展示了她眼珠子的灵活度。
青杏“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王爷,爷,救救青杏吧!”
赵钰无语凝噎,转头看向荆希,看她一脸“求我啊,来求我啊”的得瑟样,他又扭过头,青杏那张因为太久眨不了眼而泪流满面的大花脸又猝不及防的来荼毒他的眼睛,最终他选择扶住额:眼不见心为净。
他家王爷竟然不管他!
青杏心都碎了……
抽着一张脸的青杏犹犹豫豫,可怜唧唧:“时,时大夫……”
时及扭脸。
青杏:“……”
所以,最终能救他的只有这个丑女人了吗?
青杏想,自己绝不能屈服于这个丑女人的淫威之下,便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在那儿哼哼唧唧流泪,隐晦的控诉荆希的无情。
荆希懒得理他。
又忍了一会儿,青杏流泪哗哗流得根本停不下来,整个眼睛都被泪水挡完了,还酸酸胀胀的疼,一阵一阵的,折磨人得紧。他
终于熬不下去了,带着哭腔犹犹豫豫道,“王……王爷,我……”
“青杏,本王不是大夫。”赵钰提醒他,言外之意,也不打算命令车内其他两个大夫。
青杏只好把目光投在时及身上,渴望他有点医者仁心,可惜,时及已经睡着了,一声一声小呼噜打的可舒畅。
青杏眼泪流得更凶了!
别无选择,青杏把目光转向荆希,脸涨得通红,荆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完全一副等他开口的样子。
青杏下定决心终于张口:“……嗝!”
青杏:“……”
荆希又忍不住哈哈哈哈了,“啧,见了我这么紧张啊,连哭嗝都吓出来了?”
脸也丢尽了,青杏干脆破罐子破摔,“荆……嗝……大夫,我……嗝……”
“叫我什么?”荆希撑着脸打断他,另一只手在面具上敲了敲,发出“笃笃”的声响,“想好再叫。”
“叫……嗝……叫什么啊?”青杏哽咽着,眼睛肿成了杏儿。
“叫姐姐吧,叫姐就给你治,不叫就没门儿!”
青杏想起小四儿一口一个的姐,“……希姐……嗝……姐,我……”
“行了,针刺和推拿,选一个?针刺疼,见效快,推拿慢,不疼。”荆希言简意赅。
青杏犹豫了片刻,“推……嗝……推拿吧。”
话音刚落,荆希就撸起了袖子,随手从青杏衣服上扯下一块布,在青杏脸上胡乱擦了几把,就上了手。
青杏看着死不瞑目的衣服:“……”
莫名想起自己的赵钰:“……”
只是,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荆希的手腕上,那一块儿淤青也已经消失殆尽,没有下任何痕迹。
只过了一天!
赵钰垂下眼睛。
荆希摸穴位摸得很准,熟练的在青杏脸上的几个穴位揉揉按按,力度恰到好处,手上的温度温暖了脸上僵硬的肌肉,青杏舒服的直哼哼。
那样子有点欠……
荆希:“……”
觉得爪子有点痒,荆希忍不住在某处狠狠一按,青杏“啊”的叫了一声,化身土拨鼠的尖叫。
“爽吗?”荆希手下动作不停,笑眯眯的问。
刚想说疼,青杏却忽的觉得脸上那阵疼痛过后,就像脉络突然打通,脸上一下子就有了知觉,立刻神清气爽了起来。
青杏懵道:“有,有点爽。”
“爽就好!”荆希又是狠狠一按!
“啊!”又是一声土拨鼠的尖叫。
荆希:“……你看你叫什么青杏,以后就叫土拨鼠不好吗?昂,小老鼠?”
青小老鼠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忍了!
诊完,荆希再补一刀,“诊金十两,不赊账,不二价!谢谢惠顾。”
青杏:“……”
到达清溪县已是傍晚,县令早早接到了消息做了安排,荆希和时及也与药王谷大多数的年轻大夫一起被临时安排到了离县衙不远的一家客栈里。
连续忙了多日,大夫们都没有多加交流的心情,吃过晚饭后就纷纷回了房,进房门前,时及对着荆希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荆希问他,他却又什么也不说了。
夜深了,荆希的意识一寸一寸开始沉入睡眠:
荆希又醒了过来,她发现她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这片地方入目是漫无边际的白,不是现代墙壁的白色也不是雾气,荆希能感觉到这片白色似乎是某种植物营造出来的,因为她的耳边有微风吹起植物枝叶相互碰撞的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在这片白色里漫无目的的闲逛,但是不管走到哪儿都只有白色,风声让人烦躁,它显得周围更加寂静。
转着转着,她的耳朵动了动,好像听见了细微的人声,步子停了下来,她心里涌起了淡淡的警惕,慢慢地,她甚至能听到自己一声一声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她开始朝着有人的那个方向走。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清晰了起来,又或者还是不清晰,因为仔细分辨,她听不到他们具体的谈话内容。
她的脚步开始忍不住越靠越近,越靠越近,她看见了两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正站在一棵树下交谈。
荆希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了,神经都崩了起来,可是她就是不受控制的朝着那两个人靠近,她几乎都有预感她会被发现,可她就是停不下来!
直到,谈话的两个人中面对她的那个,突然抬起了头,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她身上——那是白日里她曾见过的那双死人眼!
浑身一抖,荆希吓醒了过来,她正紧紧捏着被子,拧着眉,听到自己一声又一声沉重的喘息,眼前是木制的房顶房梁,没有白色,也没有其他人,她这才慢慢反应过来——那只是个梦!
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屋子里已经亮起来了,俨然已经第二天了。
这个梦做的可真够累的!一点都没有睡了一整夜的感觉,倒像是趁夜去偷了个牛。
揉了揉隐隐胀痛的眉心,荆希下床穿衣的间隙想起,看来前天那个死人眼还真的吓到她了,竟然让她做了一整夜的梦。
刚洗漱完,门就被“砰砰砰”敲响了,荆希正准备下去吃早饭,听到门响,干脆就直接拉开了房门。
“恭喜大老爷,贺喜大老爷!”
这两声把荆希吓了一跳,就见站门外的小厮以弯腰九十度的状态举着个托盘。
荆希安抚了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荆希心情不是很美丽,“你是谁?干嘛来的?”
女人的声音?
小厮刷的直起身,看到了荆希脸上奇丑无比的面具。
小厮:“……大,大……”
荆希:“大大大,大什么大,说吧,找爷什么事儿?”
“爷,”小厮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觉到了深深的违和,“我是奉了县令大人的命令,给您送赏赐来了。”
“就这个?”荆希斜倚着门,用下巴指了指托盘。
“是,就这个。”小厮的笑容又殷勤了起来,把托盘往前凑了凑。
荆希目光这次才落到托盘上,托盘里放着精美的软枕,软枕上摆着一枚与与时及腰上挂着的行医令很相似的令牌,不过比起时及的,她眼前这一枚花纹刻的更加细致精美,下面坠了鲜红色的流苏,牌面镀了金,上面用红色的隶书字体写了一个“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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