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说错了,伊夫,”贝尼利给伊夫腾出了很大的位置——看在伊夫身上足有一磅的尘土的份上,不满地反驳说:“你知道那个药水,那不是用来获取别人记忆的——只是模仿思维方式。要不是失传多年,这个东西早就作为傲罗们抓犯人的好道具了——尽可能的模仿他们下一步逃去哪、用什么工具,甚至做什么事!想想吧,听起来就很令人激动。”
“慢着,这么一想,如果你把这个药水的配方搞定之后,可以直接拿配方本身送给霍恩比夫人了,”丹其一敲掌心说:“就算不用思维药水,我也可以肯定这东西绝对能讨任何挑剔的女傲罗的欢心。”
“是啊——前提是,我们能把那个药水的配方改良成功。”贝尼利沮丧道。
“也许我们能叫更多人帮忙,集思广益嘛。”
“我觉得没戏,”丹其摸摸下巴,“斯内普教授一直把我们的动作看在眼里,而他什么都没说——如果他都对那个配方束手无策的话,那我觉得整个学校的学生的脑袋加起来也没什么用。我是说,虽然那老蝙蝠不怎么招人喜欢,但他在魔药上的造诣还是我们无法否定的。”
我们对视了几眼,觉得丹其说的不无道理,于是把脑袋埋起来愁眉苦脸地瞪着那个配方。
“但是,话说回来……”我挠挠头:“谁规定的如果教授什么都没说就代表他没有思路了——那是斯内普啊,同学们。我们不能把他想的像弗利维教授那样热心。”
贝尼利打了个响指:“这话没错,文森特——特别是这几天,你爸正和斯内普互相找麻烦呢,斯内普要是能主动帮我们才怪了。”
于是我收到了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我向后靠了靠,皱眉道:“和我有关系吗?像两个白痴小孩一样斗来斗去的又不是我。”
“啊,这倒没错,但一个是你老爸,一个是能帮助我们的人。”佛罗莱特说,将那个把标准配方涂得乱糟糟的羊皮纸塞给我。
“想办法得到斯内普教授指导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贝尼利把我刚刚解下来的斗篷扔到我怀里:“现在天气还没回暖,小心感冒。”
“你让我现在去?”我斜眼看他。
“是啊,明天就是复活节假期了,你确定要在休息的时候去打扰斯内普教授吗?你会打扰他洗头的!”丹其把我的魔杖从桌子上拾起,倒转回来递给我:“好好拿着,没准你逃命的时候需要用。”
“嗯。为什么我需要逃命?”
“你不知道吗?哦,你不知道——你刚才去小天狼星的办公室了——斯内普教授今天早上起来收到了六整套优惠三点五折价奇丽夫人魔幻香波,猜猜是谁送的?”
我沉默了两秒,然后问:“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是奇丽夫人的生日吧。”佛罗莱特说。
“我不是问你为什么奇丽夫人香波会打折!”我真想现在就把香波倒在他的脑袋上,现在他满头都是惊慌失措的想回家的小蜘蛛,不见得比斯内普的头发好到哪去。
“我们推测是因为昨天下午斯内普给二年级上的魔药课。”丹其说。
“慢着,慢点说,昨天怎么了?”我这两天满脑子都是海伦和水晶匣子的回忆,完全没注意周遭的八卦。
“他临时加了一堂课,题目是‘迅速给犬类生物下毒的三十六种方法’——不过说真的,我们都没理解为什么布莱克教授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会显得非常不爽,我是说,相当的不爽。”丹其一脸令人信服的表情强调说。
“也许他是个狂热的犬类动物保护者?文森特,他是吗?”贝尼利头一次说对了麻瓜相关的词汇,不过我没心思夸奖他,我觉得自己有点跟不上时代了。我接着问下去:“那斯内普为什么要加那堂课?”
“哦,这个我们有确凿的原因——昨天上午小天狼星不知怎么的说服了霍琦夫人采用了他制作的魁地奇球场借用安排表,那张表上只给斯莱特林队留了两周一次的借用机会。”丹其说:“不过我觉得这做的没错,斯莱特林向来是靠在球场上下黑手得分的,给他们太多的时间训练其实没多大意义——难道叫他们在自己人身上练习用击球棒痛击球员的肚子吗?”
“哦,那……”
我还没问出话来,贝尼利就飞快抢答道:“小天狼星改动了魁地奇球场安排表的原因是斯内普教授在好几节魔药课上给波特和几个韦斯莱扣了不少分,并且放言说骑扫帚的大概都不会用坩埚;而斯内普给他们扣分的原因在于哈利在魔药课上和他吵起来了,而哈利和斯内普吵起来是因为斯内普指责哈利偷了自己的鳃囊草,而且还嘲讽了巫师周刊上对格兰杰的桃色新闻——还是斯基特写的,没错——而斯内普想起来嘲讽格兰杰,据说是因为格兰杰告诉马尔福他是个油头滑面的小白脸还有别的什么绝妙的形容其中包括哆哆嗦嗦的小白鼬……”
“你慢点。”我递给贝尼利一杯茶。
“顺便说一句,我觉得格兰杰的形容词都用的很好。”佛罗莱恩不紧不慢地插嘴。
贝尼利摆摆手示意不需要饮料,深吸了一口气,像念绕口令一样接着说:“格兰杰和马尔福起冲突——抱歉这里面和我们有关——我们对洁西卡说漏了嘴,她知道了学校里有个在她家遇袭时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博伊尔于是她就想去找布鲁斯问清楚但是怎么都没找到,然后韦斯莱又说漏了嘴她就知道布鲁斯和马尔福谋划过什么事情于是就去找马尔福问清楚,马尔福把洁西卡推倒了,洁西卡撞了脑袋还去了校医室放心她没事大部分是装的——虽然马尔福一脸得意洋洋地说不是故意的不过很明显就是故意的——于是格兰杰知道了后在魔药课前骂了马尔福……”
我算起茶杯自己默默喝了一口。
“但是还没完!”贝尼利竖起指头喘口气,接着折磨起他的舌头来:“马尔福告诉麦格教授他是被小天狼星罚了禁闭后头昏眼花才推倒杰西卡的——小天狼星让马尔福去给克劳奇留下来的蜘蛛洗澡来着,马尔福把那些蜘蛛放跑了,结果他自己又叫上了几个跟班花了一晚上时间才找全了三分之二的蜘蛛,顺便一提,后来小天狼星把那些经过马尔福少爷亲手服侍沐浴的蜘蛛放生了;
“至于小天狼星要罚马尔福禁闭纯粹是找茬,而小天狼星找茬是因为斯内普前天晚饭后在图书馆罚了两个格兰芬多学生的禁闭,那两个可怜的家伙不过是在图书馆里称赞小天狼星的教育方式时大声了点;说到小天狼星的教育方式,他在前天下午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大肆讽刺了某个大鼻子教师不讨人欢喜的悲哀教育失败,而这个“某教师”前天中午还在教师餐桌上嘲笑了对你下的通缉令上的照片和布莱克教授在阿兹卡班拍的有异曲同工之妙……”
“停,贝尼利,别说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贝尼利这架势简直是想要把这恩怨追溯到这两个家伙在霍格沃茨特快上第一次见面时的冲突了,而这个故事就过分的长了。
“我去找斯内普教授了。”我系好斗篷,不舍地准备离开温暖的休息室:“贝尼利,你别想舒服呆在这里烤火,说到底这是你的配方——和我一起去找斯内普,快起来——看在梅林的份上,让你的配方赶快搞定,这样说不定我就能利用它找到什么捷径,好让这两位教授不要争锋相对。”
“你那是异想天开,”丹其摆出巫师象棋准备和佛罗莱特对弈:“那是气场问题,死结。你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找到让一个典型的斯莱特林和一个格兰芬多握手言和的方法的。”
第77章思维仿制药水
我们前往了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在路上贝尼利忽然有点不安地说:“我想我大概是后悔了,文森特。”
我辨认了一下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挂毯,掀开其中一张:“嗯,果然去南面的通道在这一张后面……”听到他的话给了他一个询问的鼻音:“嗯?”
“我回想了一下,两位教授——你爸爸和斯内普——平均每顿饭之间都会发生战争,而上一场正好是今天早上斯内普收到了,”他压低了声音飞快地说,好像那个单词像是被下了咒:“洗发水……”
我抓住他的领子,免得他一不留神冲错了道:“这边走。所以呢?”
贝尼利皱起鼻子:“我们现在去说不定会恰好赶上这两个人下午场的争端的——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你的药水,你的点子,”我敲响了斯内普教授的门,示意贝尼利说话:“你来开口问。”
“进。”斯内普一贯的毫无表情、略带着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我推开门,把贝尼利先搡进去。
“哦,你好,教授。我们是来问,您能不能,在我们研究的药水配方的问题上帮我们一下?”
听说了早上的消息之后,进门的瞬间我忍不住在这里飞快扫了一眼——当然没发现奇丽夫人洗发水的踪迹,斯内普的头发看起来也不像是使用了任何洗发水的样子,我猜测那半打洗发水套装大概是顺着下水道进入了霍格沃茨前面那个大湖里了。斯内普听到贝尼利的请求后微微眯了下眼睛,按照惯例,下一秒大概就是犀利的、将“滚出去”变换成各种毒辣讽刺的发言,贝尼利几乎要条件反射地挥舞起魔杖了,我连忙拽住他的袖子免得他一时控制不住做出什么让我们关禁闭的举动来,结果没想到这时从斯内普嘴里吐出来的单词是:“好吧。”
我都准备好转身回宿舍了,听到斯内普教授破天荒地的发善心,差点下意识反问一句:“什么?”好在我及时回神,把这句话咽了下去,然后我就听到贝尼利迟了一拍的:“什么?”
斯内普教授严肃地皱眉,伸出手来示意我们把羊皮纸给他,多一句话也懒得说。生怕他反悔,我从贝尼利手里扯过那张长长的羊皮纸跑过去塞给斯内普教授。他看了一会,在自己的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走到领一张桌子前抽出坩埚开始熬魔药。我伸头看了一眼他写的东西,发现我对那潦草的字迹束手无策之后也只好作罢。
沉闷的房间里只有斯内普手里瓶瓶罐罐相碰的叮叮当当和药水煮沸后的咕噜声,我们屏息看斯内普阴沉着脸帮我们进行走进死路的研究,然后切身体会了他的魔药天赋。
“哦,天哪,这一步静置后再加奇叶槐……还有原来可以这样搅拌,这样就不用担心垣兔绒过于易焦的问题了……”旁观了一会儿之后,见到斯内普教授轻而易举化解阻挡我们的一个又一个难关之后,完全被吸引住的贝尼利忍不住开口惊叹:“简直是……天才……”
我退后了一步捅了捅他,低声说:“他之前肯定推导过这个配方,不然这个过程没可能这么顺利的。刚才那一步卡了我们一周呢……”
“啊?”结果过于专注的贝尼利没听见,只给我一个心不在焉的回复。而给溶液换容器的斯内普教授反而回头瞟了我一眼。我清清嗓子,把视线一本正经地投回坩埚里。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斯内普敲了敲坩埚,让它保持一个合适的温度,擦了擦手,然后非常简略地向我们交代了一下之后需要的步骤,然后告诉我们说这个东西大概复活节晚上可以熬出来。贝尼利看向他的目光简直是直面新一代偶像,我眯着眼睛核对了一下我们的单子,发现斯内普虽然在细节上做了改动,但大方向还是与我们符合的,那些小技巧不过是能简化步骤和缩短熬制时间的。我们和他相差的只有最后一步:他解决了在我们这里呈死结的思路,用一个冷门的材料代替了我们过量却没多大效果的印第安天牛角。
相差的只是阅历和知识量。不过我得承认,如果没有斯内普各种精妙天才的小改动,即使侥幸想出了最后一步,我们的配方至少也得需要三个半月来熬制,而不是现在像斯内普宣布的那样,在大半个月后的复活节就能拿到成品。
但斯内普显然没打算在这大半个月之间帮我们料理魔药,他示意我们从旁边柜子里拿出可以移动使用中坩埚的特质木头盒子来把这一锅东西装回去,之后的事情就靠我们自己。
“我们马上就把您的坩埚送回来。”贝尼利提起那个木头盒子,双眼冒光地说。斯内普不甚在意地点点头,不耐烦的态度溢于言表,摆摆手让我们赶快走,一离开斯内普办公室,贝尼利就迫不及待地说:“你刚才看见了吗,文森特?刚才教授的操作——梅林的胡子啊,他怎么想到那些东西的!在第三步之后逆时针搅拌!天才!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
“你冷静点,里面的魔药要晃出来了。”我翻了个白眼,指指贝尼利怀中捧着的木头盒子。
“哦,我可不能让这个撒了,”贝尼利更加小心了,一脸向往地说:“我终于可以在复活节前把这个药水搞定了,然后把它和配方送给老妈——哦,不,这个是复活节晚上恰好完成的。也许我可以付钱让使用猫头鹰加急,确保包裹可以不要迟到——否则的话未免有点扫兴……”
“听起来是个好主意。”我随口附和道,然后思路一转:“斯内普今天怎么那么好说话?”
“是斯内普教授。”贝尼利纠正道。
“特别是早上刚刚受到绝大的挑衅,斯内普没道理这样啊,我是说,即使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不一定会帮我们搞这个看起来很鸡肋研究的……”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是斯内普教授,而且我的思维仿制药水不鸡肋。”贝尼利坚持地纠正道。
“斯内普肯定没安好心。”我最后下了结论。
“是斯内普教授,”贝尼利忍无可忍地说:“看在梅林的份上,文森特,你不能因为你爸爸在和斯内普教授作对就如此盲目地选择偏心,对事实视而不见,连斯内普教授热心帮助我们的研究都能被你说成不安好心!”
“我?我对事实视而不见?因为小天狼星?”我顿了一下步子,然后追上他难以置信地说:“抱歉,你在说我吗?为什么我觉得被干扰了思路的是你本人才是。而且,你竟然说斯内普热心!”
贝尼利猛地站住了,一边小心调整着怀里木头盒子一边冲我严厉地说:“我们不能因为以前的偏见就随便判断人。文森特,斯内普教授在魔药上的造诣令人敬佩,为人也许有点刻薄,但本质不坏,而你仅仅是无条件地站在布莱克教授那一方在恶意揣测他。他在魔药方面是个天才,而天才应该得到我们所有的礼遇的。”
“哦,天哪,贝尼利,”我一时语塞,然后无奈地气笑了:“你太容易受人影响了,讨论布鲁斯的时候也是这样,你就觉得布鲁斯包揽了一切罪名。只是一点点突出的变化你就能把别人全盘接受或是全盘否定——这样你可做不好傲罗或是CIA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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