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首当其冲的问题,我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拒绝弗利维,不是吗?
得了吧,如果你真的不想去,你的脑子能帮你想出十二种以上无懈可击地说法。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
“弗利维是叫你回小天狼星那里吗?”贝尼利认出了院长的口型。“这是很好的选择,文森特——虽然我们圣诞节会舍不得你——圣诞节过得开心点!”他拍了拍我背上的书包里面装着我这一个月落下的功课、换洗的衣服,当然,还有我自己对这个世界秩序的观察记录。
这不合情理!我想,我为什么会希望去布莱克家的宅子过节呢?这份心情的来源是哪里,换句话说,我想回去的动机是什么?
你知道的。你觉得孤独。你想有个归处。
哦,好吧,自己和自己对话?精神分裂的第一步。
但我不能否认情感版的江晋说的不对。我确实不喜欢孤独。于是在理智版的江晋反应过来之后,自己已经向其他人告了别,跟着弗利维教授离开了礼堂。
“道完别啦?哦,我得告诉你,从七点差一刻我轮流换了三种通讯方式,可格里莫广场没有回应,不过那没关系,”弗利维教授匆匆的说说,“八成是小天狼星又折腾出了什么名堂——他以让人无法预料而闻名!重点是,金斯莱——一个傲罗,很出色——昨晚也在格里莫广场,今天早上他在部里和我交流了信息,他说那里一切正常。”
“好好过一个圣诞节。文森特,你是个聪明孩子,你很快就会发现,和小姑娘们跳舞可比不上一个圣诞的团聚,”弗利维教授已经戴上了圣诞帽,边走回头边说,帽尖愉快地动来动去的:“——哦,你会意识到你家总会有人进进出出的,马上会有人向你解释为什么——拿好这个。看完记住,然后烧了它,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手里被神秘地塞进了一张纸条,上面是圈圈套圈圈的飘逸字体: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我们走进教员休息室,站在壁炉旁,我拿起一小撮飞路粉,洒在炉子里的火焰中。
温暖的红光立刻升腾起来,变成了妖异的碧绿色,奇特地在空气中扭曲着。
得了吧,我有什么理由不去那里呢。我压下心中最后一丝不详,对自己说,圣诞节重要的故事是发生在霍格沃茨,我离得远远的也没有错。
我向弗利维教授道别,向炉子里迈去,结果不小心在皱起的毛毯边上绊了一下,一头扑进了火焰里。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我连忙说,免得说慢了就趴在一团炉灰里。
在壁炉里飞快穿梭,眼前迅速闪过的房间无一例外都有一抹高大的绿色装饰——圣诞树,下一秒我晕头转向地停住了,但并没有像以前使用壁炉那样看到一个明亮的客厅,而是狠狠地一头磕到了坚硬的墙壁上,发出响亮的咣的一声。
我睁开眼睛,花了三秒钟才明白过来这里是太暗了,而不是我的视觉神经出了问题。我摸出魔杖正准备治疗,没防备却感到手里一空,接着我看到了一对黑暗中发亮的充满恶意的大眼珠子。
“主人吩咐克里切不能再打扰到他,”这个满脸负能量的精灵神叨叨地自言自语,打了个响指,我的魔杖就开始自己燃烧起来,“克里切遵从所有布莱克的指令。不能让主人受到一丁点打扰。”借着火光,我看到这是一个六面都是砖石的狭小封闭空间,比立着的棺材大不了多少。
什么从我头上流下来,模糊掉我的视线,我抹了把额头,发现手上全是血。我甩甩手,面对这个明显不怀好意的怪异脸孔,烦躁骤起,心里面的惆怅什么的噌地一下全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喂。”我眯起眼睛盯着它,觉得把它的脑袋切下来真的是不错的主意:“那是你小主人的第三支魔杖了,蠢货。”
克里切眼珠一转,视线从我身上飘走了:“克里切不知道不姓布莱克的人还可以自居为克里切的主人。克里切不觉得有博伊尔的血液的人还可以称得上是纯血统。”
“背叛血统的人不可以踏进布莱克家一步。”克里切稍稍直起了它佝偻的小腰板,然后发出一声脆响,从黑暗中消失了。
从在中国的时候到现在这三年半,敢这么对我的还是头一个。被道格拉斯博伊尔殴打、被老克劳奇满学校追着跑就算了,现在一个家养小精灵也来对我施展威风了!
“没有魔杖我就对付不了你了吗?”我有点气急败坏,骂了几句脏话,也不知道克里切听不听得见。
该死的家养小精灵,管你在未来有什么重要角色扮演,等我出去了就把你的头黏在板子上挂起来。
知识分子浑身最重要的就是脑袋了,懂吗!这里面装着三百个长鼻子克里切都换不来的知识,混蛋!
我恨恨诅咒着,抬起手小心翼翼去试探额头上的伤口。
嘶……好疼!靠!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到格里莫广场了。呦~
。
PS,不要光盯着小天狼星看了朋友们==看了各种呼唤西里斯的评论后,感觉主角一点存在感都没了。作者有种淡淡、淡淡的忧桑。
。
这是二更。酷爱来膜拜我。吼吼!
第55章圣诞快乐
我摸了摸四面的墙壁,是古老的砖石,表面和英国其他建筑一样,有水珠向外渗出,摸起来有点湿漉漉的。有些地方残存着破烂不堪的挂毯。而我身后有一扇厚重的、被钉死的木门,木门上是几百年前欧洲巫师界上层比较流行的纹饰——在魔法史课上偶尔集中一下注意力还是有点用处的——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里就是格里莫广场十二号的某个角落了,看起来真的不怎么令人愉快的小房间。
在这个棺材大的地方,胳膊上下活动都有点艰难,不过我还是发现了在木板肩膀高的地方刻着一行一行的字和图形。摸起来似乎上了年代,刻出的东西都快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被露水侵蚀掉了。
自从我的魔杖在家养小精灵手里燃烧殆尽之后,这里就恢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了。我向后仰了仰,用指肚轻轻拂过那些久远的记号,用心辨认了一下。
莱克里斯……这个单词我不认识,是人名吗?
嗯,这还有两个五角星。
nob……这个单词是,高贵……呀,当然了,noble,这个明显是古老纯血统屋子里必须出现的关键词。
不过如果你们以为我接下来就要进行解谜玩个密室逃脱什么的,那就大错特错了。我用一分钟确定此事是没办法用和平的方法解决了,然后从肩上扯下我的背包,拉开最外层,摸出一个玻璃球。
玻璃球里面装的是浑浊的墨色的液体,一直在自顾自地闪出火花,看上去很像一个天气景观球,不过比天气景观球要多出一个功能:剧烈的爆炸。这里面装着我们在改良思维药剂过程中意外发现的小配方,有点迟钝,而且只能给特定的一个人用。与之相对的好处是魔杖的激发并不必要,而且不会伤到自己——因为我们想办法在药水中添加了和自己魔杖成分对应的材料和魔力。
在经过博伊尔家的不怎么愉快的软禁假期后,我要是再不防备着点,那我的智商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想了想,觉着只用一个不太保险,于是又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握在手里,默念了咒语。
风和日丽。
接着两个玻璃球里的火花越发频繁且猛烈了,里面墨色的药水上下翻滚,看上去就是一个糟糕到极点的雷雨天。等到玻璃球里开始迸溅出火花的时候,我把两个玻璃球扔到木门边上,自己抱着双臂等它起作用。
在最后一道闪电无声劈过后,玻璃球炸开了,到处闪耀着跳跃的电光,然后轰的一声,散落在各处的电光勾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白光并且发生了让人十分出气的爆炸。
我面前豁然洞开,厚厚的木门变成残骸四散在外面的各处,有人念了咒语卷来了一阵风,等弥漫了外面整个房间的烟尘稍微下去一点后,我从炉架两旁的玻璃门柜子(塞满了斯莱特林范儿艺术品)认出了这里是客厅,接着看到了盔甲咒的微光,然后是举着魔杖的小天狼星,卢平,和斯内普教授。忽然楼下传来了被惊扰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喊声,应该是在门厅的那幅画像。
我好像打破了在此之前客厅里的对话——用一种比较激烈的方式。
场面气氛有点微妙。
“嗨。平安夜快乐。”我假装自己没有制造这么一个爆炸,笑眯眯地说。
“这在我所见识过的出场方式中,可以排到前三的绝妙设计。”斯内普没有理会我的问候,首先出言讽刺。说话的同时,有一些砖石渣滓从他脑袋上滑下来。“顺便一提,你造成的戏剧性和波特的佛特安格利亚车不相上下。”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小天狼星大步跨过来,很熟练地施了治愈方面的几个魔咒,他看了看那坍了一小半的墙面,似乎觉得这种出场方式不乏动人的喜剧效果。“不要告诉我是你自己伤到自己的……好了,伤口没事了。”他的音调上扬,显然觉得呈毁灭状态的自家客厅顺眼的多了。
卢平也向前走了几步,在小天狼星治疗的同时,谨慎地朝我出来的那个小空间瞅了瞅,然后回头看着我,似乎想叫我解释一下怎么回事。但似乎因为上学期我们唯一一次私下的交流明显不是很愉快,他没有主动开口问。
遗憾的是,他也许是此时房间里唯一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出场的人,所以话题一直没扯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上。斯内普教授是扯偏话题的罪魁祸首。他弯腰从满是碎砾的地毯上捡起了一样东西,看了看它,一边说:“我一直以为,‘不许炸了房子’的教训只是家长们的夸张罢了……但现在看来,也许教会小巫师们这一点真的是非常重要。”
我眨了眨眼,看到他手里拿着一颗玻璃球,里面的雷电还在翻滚。
……
刚才只发生了一次爆炸,是不是?
这个东西确实有点迟钝。我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斯内普教授似乎明显把它当做了普通的天气景观球,他把它在手里掂量了下,说:“我以为只有小姑娘才会随身带这个玩意儿……这东西有什么问题吗?”他注意到我纠结的表情,又端详了一下那个“景观球”。
我连忙摇摇头。然后温和地建议他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
斯内普狐疑地眯起眼睛,却在这时候,房间里升起了一道彩虹——这个玻璃球爆炸的副产物——说它是彩虹其实不大严谨,因为贝尼利想办法把七种颜色调换了,从上而下是青铜、蓝、红、金、黄、黑六种颜色,因为当时丹其和帕金森相当的不对付,所以他主张不要把银色和绿色加进去。
在场的人都不笨,很快把这道“四分之三霍格沃茨彩虹”和斯内普手里的“风雨雷电玻璃球”联系在一起了。我们一致抬头看看那彩虹,然后看看斯内普手里翻滚着雷电样的药水的玻璃球。
……
斯内普的眼神缓缓落入手中,然后迅速调转魔杖给那个玻璃球念了消失咒。不得不说,这真的是非常及时,因为玻璃球消失在这个空间后,几道脱出的闪电还在空气中张牙舞爪。
小天狼星把手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在一片寂静的房间里分外明显。
斯内普瞪了我们三个人一眼(包括从始至终中绝对无辜的卢平),然后指了指圆桌上那厚厚的一层尘埃说:“名单我给你们了,不要耽误时间,尽快把事情办完。告辞。”
他对自己施加了清理咒,但这其实并不明智,因为在他向外面走的时候,不断有扬起的灰尘粘在他的袍子上,天花板也在向下掉东西,于是等他走到客厅门边上的时候,他差不多又和刚开始一样脏了。
等一串咚咚下楼和关上大门的声音结束后,我正式和小天狼星打招呼,和许久没见的卢平问声好。小天狼星笑呵呵地拍拍我的肩膀:“别那么见外。哦,还有,你也平安夜快乐。我建议我们换个地方喝杯茶。这里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虽然我很欣赏你给这里增加的装饰。”他冲几乎成了一片废墟的自家客厅和那道淡下去的彩虹挥挥手。
在下面餐桌旁坐好,小天狼星喊了克里切几声,克里切没有立刻出现,但他也没被这一点扫兴,反而快乐地耸耸肩,一边动作爽利地准备茶和点心。
“我本来期待着一个令人感动的团圆之类的呢,”他把托盘送上桌子说,“不过现在看来,文森特,你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我干笑了两声。
“这一个月需要讲清楚的地方也够多了,”他拉开椅子坐下,打了个响指,“我们从一开始说起吧——感觉怎么样?睡了有一个月?”
“没什么感觉。”我说。
“庞弗雷夫人坚持要留你在她的照料下。她说你的精神状态不是很稳定……”
我抬起眉毛。
“不是说你疯了——虽然听上去很像——她说你自从暑假从法国回来之后,她就注意到你糟糕的状态了。她估计你只会休息两到三天……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他关注地看着我。
“没有。我觉得整个人都很正常。”除了身体和灵魂不是配套的这一点外。
“我们之后得去圣芒戈一趟,搞清楚你这是怎么了。”他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我无所谓地答应了。
小天狼星又关心了“无故昏迷一个月”的身体问题后,话题继续向下走:“想必你看到二号的新闻了吧。多亏了吐真剂,小克劳奇做了证,他在暴露的几天前还见过活生生的彼得呢……”他复述了我晕倒之后的事情,这是我在报纸上没看到的。邓布利多教授他们闯进了克劳奇的房子,发现伏地魔早就不在那里了。整个房子留下了一股死亡和邪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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