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画面一转,缘一扭过头,看到兄长捂住自己半边发红的脸颊,他的面前是高大站立着的男人一个男人,或许是他们的父亲,正高高抬起手掌,维持着挥舞过后的动作。
再看向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没有猫耳朵和尾巴的正常孩子,眼前场景的缘一,依旧没什么表情地干站在一旁,□□的光脚边,是散落一地的游戏纸牌。
场景再度转换,高马尾的孩子挂着无奈的笑容,替自家毫无反应的弟弟一圈一圈解下缠绕在全身的风筝的细线,手指划破了,渗出鲜血,染红了被磨破的生着厚厚一层剑茧的小手。
生为兄长的他没有因为吃痛而哭泣,甚至眉头也没有皱一下,无所谓地简单含住冒出血珠的手指,另一只手仍就替毫无反应的幼弟耐心地理着乱七八糟的绳线。
不过这一回,似乎并不是毫无反应了披散着软绵绵头发的小孩小幅度地垂头,长长的睫毛耷拉下来,红眸注视着滴落在地绽放出一片嫣红的、从兄长指尖留下的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个月夜。
年幼的兄长将练习剑术偷闲削的笛子送到弟弟的小小的三叠的房间,他露出一口小白牙,对着当时的弟弟天真地笑。
以后,如果遇到了麻烦,就吹响这个笛子吧。
这样一来,哥哥听到以后就会赶往缘一的身边,哥哥会帮助你
拆风筝线也好,想吃点心、玩双六或是纸牌游戏也好,我都会陪着缘一的。
孩子接过、握着小小的粗糙的笛子,眼睛里似乎亮起了亮光,又似乎没有。他直直地凝视着这只并不完美的笛子,红眸似一潭死水,又似乎真真切切地跳跃着星星点点的光芒。
【你的愿望是什么?】
【想要和敬爱的兄长平静地生活?】
梦开始时的声音再度传来,缘一扭转过头,发现后头空无一人。
再次转身,那个握着笛子的孩子,还有偷偷看他的兄长也消失不见。
依照感觉,缘一试着又往前走出几步。
这一回,眼前站着一排熟悉的小孩。
孩子有五人,都歪头头看着他笑。
大哥!
大哥。
缘一大哥!
缘一哥哥
哥哥!
孩童充满童稚的嗓音此起彼伏,和笑声交织在一团,定睛看去,眼前迷雾光景消失,视线再度变得清明起来。
粉色裙子的可爱女生、扛着棒球练习挥球姿势的孩子、打着游戏的、安静看书的孩子,还有一脸认真观看着太空人视频锻炼体力的孩子
他们是咲乐、克己、优、真嗣还有幸助。
缘一刚想回应他们的呼唤向这些人走去,眼前忽而一阵剧烈晃荡,前一秒还笑着和他打着招呼的孩子们被一辆车载走,摇摇晃晃向前奔驰。
!
本能地觉得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缘一拼命向前奔跑想要追逐上,却是在仅踏出一步之时,眼睁睁看着跟前车辆毫无预兆发生爆炸,车身四分五裂,孩子们他们全部被吞没在绝望的废墟当中。
【你的愿望是什么?】
【想要救下这几个无辜的孩子?】
梦魇般的声音阴魂不散,既不是男声,也不是女声,记得在哪里听过,却又印象模糊。
脑袋里昏昏沉沉,眼前的灰烬与狼藉全数消失。
觉得有哪块地方难受似的,缘一缓缓蹲将下来,想要将双手摁在耳上,将听觉封闭。
身后依旧有声音固执地传来。
缘一
有人用着柔和且低哑的嗓音唤他。
抬高的双手轻轻地卸下,缘一侧过身,拥有着熟悉红棕发色的男人站在远远的白色光晕中,看不清脸,只有依稀的轮廓。
光是看那轮廓,也清楚地觉得,很温柔,令人安心
男人张了张口,似乎还像再对这边的孩子交代些什么或是说出些安慰的话,只是
砰、砰两声,男人和其身后多出来的阴影那是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子,应声倒下。
有什么如鲠在喉的话语将要脱口而出,但缘一却终究喊不出来。
就连想要追上去拉近距离也做不到,无论怎样奔跑,男人无力倒地的身影始终远远地保持着不远不近触及不到的距离。
【你的愿望是什么?】
【想要拯救这个逃不过死神镰刀男人?】
魔咒般的话语再一次响起,阴魂不散地于脑内回荡,眼前场景再度发生改变。
这一次,缘一发现自己坐在织田作曾经落座过的书桌,手中拿着对方曾用过的老旧钢笔,于纸页上落下最后一个文字的最后一笔。
搁置在手边的,是一叠废弃发黄的稿纸,以及其上清晰的猫咪爪印。
缘一记得这个印记。
那是是很久很久之前,织田作在某个偷闲的午后伏案写作,好奇的他一跃跳上了书桌,用着不慎沾到墨汁的爪子踩过了那几块写有废弃文字的纸页。
这之后,织田作不仅没有责备他,反而觉得有意思,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完好收在屉子里。
手指轻轻摩挲过有些粗糙的纸张,回忆涌现。
只是,突然地,感到有一丝违和的感觉。
很快,预料到什么般,缘一回收了抚摸纸页的手指,扭身转向房间的一侧,愕然看向镜中佩戴眼镜、穿着考究的自己。
那是他自己,又不像他自己。
镜中所投射出来的,是更为年长些的少年,脸上稚气尚未完全褪去,眼中却弥漫着散不开的沉郁与死一般的静默,此刻还略带了些属于他自身的这份茫然。
察觉到此处并不是现实,缘一动了动小腿,想要从椅背中站起,却因染上的惊慌且操作不当不慎打落了桌旁的墨瓶,连带着堆积在一起的书本和稿纸一起,砸落在地发出莫大的动静。
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的,敲门声,关切的询问自门口传来,缘一下意识扭头,在看清来人与其打扮后不由一愣。
是太宰治。
很奇怪的,穿着并不适合他的衣服,肩膀上搭着不伦不类的红色围巾,明明根据镜中自身的服装这个季节是夏季但这不是重点。
写又睡着了?青年绽放出笑容,熟稔地走近。
并不明朗也不是平日里一看就让人觉得隐藏着坏心眼的笑容,是更为苦涩的、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哭泣般的笑容。
隔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年轻的首领抬手抚过少年披散下来的半长发丝,眼睛眯了眯,似乎能够感受到直贴皮肤的柔软触感。
你脸色不太好呢,做噩梦了吗?
嗓音过于柔和与亲近的缘故,竟是让人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了。
缘一恍惚了一秒,旋即将脑海中的话语不自觉问出口:
你怎么穿着森鸥外的衣服?他轻轻垂下眼睫,还用人家的围巾
太宰:
这回轮到太宰愣住了。
只是令他怔愣的不是少年口中所说说的内容,而是
太宰治将眼前无表情木着一张脸的少年揽入怀里,像是一名兄长对自家克服多年自闭症的年幼弟弟般,将人紧紧抱住,口中欣慰地不住低声喃喃,轻抚少年的背:你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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