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皱眉围观了她挣扎的全程，分析出来的结果却十分不可思议，这也是他没有进一步动作的原因。

他觉得这枚蝙蝠镖似乎不是被人控制的——它自己有了生命！

但这怎么可能？！

“你是谁？”他试探性的抛出一个问题。

没有经过变声的声音不像平时伪装布鲁西宝贝时候那样轻佻上扬，而是低沉有磁性，带着染上一层冰霜一般的冷静和威慑，让人只想老老实实不敢造次。

恭喜贝塔，获得蝙蝠侠的威慑x1

中二镖镖贝塔完全没有在怕！听到大蝙蝠的问题立刻重新跳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用尖角角在材质特殊的金属桌面上敲

了敲，气势恢宏的如同对着铲屎官的猫主子，示意她根本没办法在这玩意上面刻字。

布鲁斯面无表情“把回答写在空中，别想耍花招。”

耍花招？！她要是想耍花招恐怕都不会主动跟着你回来！

这性格真的没救，怪不得明明是个英雄风评却连个罪犯都不如，没看就连他儿子都天天跟他吵架吗？

唉！没办法（沧桑脸jg）

估摸着除了那位叫阿福的老管家之外也就她能够忍受这家伙了。

——她可真是个善良的镖啊！

我是贝塔——你最漂亮最锋利最坚固的蝙蝠镖。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没办法变成人类形态的贝塔还是老老实实在半空中写，也不知道大蝙蝠跟上了没有。

贝塔？这名字还真是好理解。

“如果没记错我的蝙蝠镖都是按批次制造。”所以哪来的最漂亮最锋利最坚固？

布鲁斯毫不犹豫的戳穿，完全不care某人气急败坏的撞玻璃行为。

他把椅子搬过来，就坐在桌子前，盯着蝙蝠镖的一举一动，“你是怎么产生自我意识的？有自我意识的只有你一个吗？”

怎么产生自我意识的？贝塔停止撞击，停止动作就像是陷入思考。

大概是……修炼成精？你的所有东西里只有我一个修炼成精了！我可是很厉害的！

“只有我一个”这几个字贝塔故意写的大了好几圈，带着再明显不过的炫耀意味。

布鲁斯“……”很好，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自我意识。

布鲁斯选择性的忽视掉“修炼成精”，还有能被他轻而易举的抓住而不攻自破的“我很厉害”这两点，并给对方贴上未成年的标签，也为产生自我意识的只有这一个而松口气。

他在思考，贝塔则是在等着他的下一个问题，这一等就等到玻璃罩外面又加了一层笼子。在被独自丢在漆黑的蝙蝠洞和这里一窝又一窝真·蝙蝠作伴，不得不面对那一双双在黑夜中发光的眼睛之后，贝塔不由思索事情是如何变成发展到这一步。

她默默在心里给亲爱的布鲁斯韦恩先生盖了个章，上面只有短短一句话——注孤生。

蝙蝠镖小姐此时十分笃定，她信誓旦旦的认为，绝对不可能有哪怕一位女士眼瞎到

能够接受这样的大蝙蝠！

绝对不可能！

——————————————

当亮黄色带着灼热温度的太阳高高的挂在天上，阳光从各种缝隙迫不及待的洒进这座古老的哥特风庄园时，庄园的主人被老管家用拉窗帘的方式强制唤醒。

这几乎是每天的日常，感谢阿卡姆的朋友们最近足够消停，布鲁斯能够得到还算充足的睡眠。

卢修斯福克斯也该感谢那些老老实实呆在监狱中的疯子们，最近一段时间他终于不用在董事会上为睡着的老板找各种理由了。

即便如此，生物钟有点不对路的庄园主人依旧不太高兴，实际上在光线刚刚打进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很敏感的清醒过来了，但他并不想从被子里出来，反而把厚重的被子盖过脑袋，把自己裹成一个圆润的茧，人工制造了一个“黑夜”。

这有点可爱，当这种动作和“蝙蝠侠”画上等号时，更加有种诡异的反差萌，可惜除了阿福之外没人能看见。

忠实的老管家对此感到遗憾。

阿福站在床边“老爷，如果我没记错，您今天上午有一场董事会，就在四十分钟之后开始。”

被子动了动，但里面的人拒绝说话。

阿福“福克斯先生让我提醒您，据他所知您最近不忙，如果您再迟到，您可怜的ceo兼技术支持者就决定罢工抗议。”

被子里传出含糊的有些失真的声音“我去，阿福，再等等……时间还来得及。”

阿福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杰森少爷已经起来了，如果您还不起，预计五分钟他就能偷偷消灭掉您的那份小甜饼，而我对此不会有任何意见。”

被子猛然被掀开，露出里面已经清醒的人。

阿福满意的点点头，不管身后迅速起身的韦恩先生，慢悠悠的离开。

果然杀手锏还是杀手锏——不管再过多久、韦恩家有几位家庭成员杀手锏都不会失效的那种。

阿福露出食物链顶端的微笑。

被点到名字的某二少正伸手从自家熬夜老父亲的盘子里顺小甜饼，突然觉得鼻子痒，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得不技术性中断偷小甜饼行动。

杰森正要悄咪咪收回手，突然觉得脖子后面有点凉，平时训练

没有白做，迅速收回手端正坐好的同时也没忘了集中注意力他听到身后传来的熟悉脚步声。

那脚步声落在如今赌气的杰森耳中如同催魂曲）

一头红毛被染黑的桀骜少年面不改色，决定跟老父亲硬气到底，他低头迅速吃饭，不管旁边沉默着坐下吃饭的人，活像是要把早餐看出一朵花，两人谁都没有出声。

气氛诡异到如果有第三个人在场一定会觉得噎得慌！

“晚上我们谈谈。”

在杰森飞速吃完准备离场时，布鲁斯终于跟杰森说了第一句话，这让刚刚还像是愤怒的小兽一般硬气的少年僵住片刻，半晌才发出一个模糊的单音节。

“嗯。”

贝塔被关在笼子里，贝塔很无聊。

被关在笼子里的蝙蝠镖贝塔小姐有点想揍人，这个“人”特指某个人。

蝙蝠洞里无法判断时间，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入口终于传来响动——有人来了！

咸鱼一般放弃疗的贝塔小姐瞬间端正起立，正对着门口的方向，企图第一时间看到来人。

进来的是位长相英俊野性的黑发少年，是贝塔没有见过的人，但看起来对这里并不陌生。贝塔猜他可能是大蝙蝠的家人。

不是大蝙蝠，是谁都无所谓。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贝塔失望的整个镖都开始变蓝，就像漂染一样一点点的变色，她也不在乎被围观，就那么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坦然面对少年好奇的目光。

在对方长久的注视下，贝塔突然想到一个致命的死亡问题——她现在的样子是穿衣服的吗？？

！！

这真是个好问题！

镖镖是个文明镖，她觉得这个问题十分重要。

而在思考出结果之前她决定暂时伸手抱住疑似果奔的自己。

只要一想到自己可能是在果奔，她整个镖身就开始变绿。

在杰森的视角下，则是蝙蝠镖两个较长的尖角突然开始弯曲，就好像不是金属构成一样自由灵活。

它一点点的做出类似人类抱住自己的姿势，下面的两个尖角也开始变形，往里收，直到把自己裹成个中空的球。

弱小、可怜、又无助，但刚刚还是个能戳穿人的蝙蝠镖的球）

所以我果然是在梦里吧？今天的梦怎么如此光怪陆离？就说嘛！布鲁斯怎么可能软下语气说出“谈谈”这样的话呢？

杰森摇摇头，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真相。

第3章

这家伙怎么还不走？难道耍流氓是他们家一脉相承的秉性吗？

她漂浮在半空，对站在这不走的家伙怒目而视，自觉气势十足。

可团成个小球球的镖镖别说吓人了，一丁点的威慑力都没有。

但镖镖没这个自觉，她觉得自己是很有威慑力的——没看哥谭的那些混蛋们每次看到她都吓得屁滚尿流转身就跑吗？

镖镖我超凶jg

杰森？茫然jg

因为某种关于衣服的猜测而羞耻感爆棚的镖镖此时完全是迁怒无辜群众。

贝塔越来越绿，要不是有笼子挡着，她发誓自己绝对会敲上外面那看起来傻乎乎的家伙的脑门。

她开始撞击笼子来引起杰森的注意，笼子被敲的砰砰作响，可见里面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度。

幸亏布鲁斯选择的上漆材料足够好能扛得住她这么折腾，贝塔对此倒是非常满意。

绝对不能掉漆！她永远是蝙蝠镖中最靓的崽儿！

杰森“！！”

不但会动，会变形，而且还会撞笼子？

这是什么新技术吗？该怎么关闭这个东西？还是说关不了？所以布鲁斯才会把它关在这。

他研究了一会，没发现控制开关或者什么特殊磁场设备，外面的笼子看上去普普通通，他试着找出另一枚蝙蝠镖靠过去，没有任何特殊反应，所以特殊的是里面的蝙蝠镖。

杰森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咧开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

他决定晚上如果谈崩了就用布鲁斯连蝙蝠装备的新技术都掌握不好这一点来嘲笑他。

虽然他也没搞明白里面那枚蝙蝠镖是怎么回事，但谁让他只是个连罗宾都还没做成的预备役呢？

杰森走了，空旷的蝙蝠洞又回归一片黑暗和寂静，安静的就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贝塔一个，就连晚上很能折腾的那群蝙蝠们都不出来活动，她突然有点后悔就那么把刚刚那个大蝙蝠家的小讨厌鬼放跑了。

果然最讨厌的还是把她关在这里的大蝙蝠！

黑暗中，想通这一点的镖镖重新舒展身体，绿色一点点褪去，她开始数羊，意识昏沉即将入睡的时候，她依稀想起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

起。

半梦半醒之间，好像曾经有人总是在她入睡之前在床边温柔的为她讲故事。有的时候是个男人，有的时候又是个女人，她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那种陌生的幸福感却像是烙印进她的灵魂，让她几乎分不清哪里才是真实。

直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用微冷也并不那么柔软的嘴唇出奇温柔的将吻轻轻落在梦里主角的额头上，镖镖这才彻底惊醒。

她是蝙蝠镖，不是梦中躺在床上的那个幸福的小姑娘！

想到这一点，贝塔怅然若失，梦里的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转瞬便只剩下一个浅淡模糊的印象，直到某个让她极度不满却无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这才彻底被拉回现实。

是大蝙蝠。

原来时间又过去这么久了吗？

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咚咚敲了玻璃笼子两下来引起对方的注意。

贝塔重新打起精神，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梦对她的影响要比想象中的大上不少，无法掩饰情绪的她整个都变得蓝幽幽。在注意到布鲁斯的视线后，贝塔勉强摆脱那种失落感。

大蝙蝠，你看你们都穿衣服，所以，作为一个文明镖、你武器中最靓的崽儿，我认为我也该有几件衣服。

想想看，就连你的武器都这——么讲文明，还有谁能说你是个无视法律的法外者？

不怕有人说，谁说她就去揍谁，揍到强行达成一致，总会有一天没人敢再这么说）

镖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大蝙蝠只有她——同样以蝙蝠为名的蝙蝠镖才能欺负和嫌弃，其他人统统不行！被她碰到了就是个揍，没有第二个选项，不要怂就是干，怂这个字，从来都不会出现在她贝塔的字典里！

当然，镖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说写出来，只是默默在心里决定。

看了看没什么表情严肃脸的蝙蝠，她觉得这个想法最好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话不多说，她最终拍板总结。

所以给我做衣服这件事势在必行！

镖镖振振有词，说的有理有据，自从发现自己可以灵活做出其他动作之后，她更加活泼了。

上面较长且更加锋利的尖尖被她当成手臂，下面则是当成腿，至于长长的尾巴？只能说不要在意那些细节～

贝塔双“手”叉腰，仰着被当作脑袋的部分看着布鲁斯等着他的答案。

蝙蝠镖要穿衣服？

布鲁斯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到了夏天，蝙蝠镖穿着薄薄的粉色纱裙，飞出去的同时带起一片飘渺的长长裙尾，而冬天则是穿着厚重的特质小棉袄，原本轻盈灵活的蝙蝠镖被裹成个球，飞出去的时候不像是丢暗器，反倒像是给罪犯们扔糖果

饶是蝙蝠侠都被脑子里想象出的场景激的打个寒颤。

到时候恐怕不是洗白蝙蝠侠的名声，而是会被认为是在黑暗中呆久了，终于变态了吧？

贝塔实在是个好看透的“人”，说白了就是像猫一样的属性，按理说碰上同样属猫的蝙蝠绝对没可能不产生冲突，但也许是贝塔实在单纯，此时的状态又太过没有威胁性，布鲁斯没有明确冷酷无情的直接表示拒绝。

想了想，他冷静的抛出了一个颇有道理的问题“你身上的漆难道不是你的‘衣服’吗？”

贝塔呆住，叉腰的姿势凝固在原地，开始动摇。

布鲁斯嘴角轻轻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虽然几乎让人看不见，但却是这么多年他在这个蝙蝠洞里露出的为数不多的真诚笑容。

为了让她主动打消刚刚那个可怕的念头，布鲁斯不得不再接再厉。

“你身上的漆可以变颜色，除了你之外，有谁的衣服这么特殊吗？”

贝塔渐渐觉得大蝙蝠说的似乎有道理？

“你要想好，真的想要把这样特别的‘衣服’藏起来吗？”

贝塔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似乎过于草率。她又不是人类，那么她的衣服和人类的有差别也是正常的吧？

“老爷？”

耳机里突然传来阿福迟疑的声音，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布鲁斯突然收声。

阿福来自灵魂的拷问还没有停止“您还记得我们在测试新设备吗？”

“请问您可怜的、对现在是什么情况一无所知的管家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如果没有看错，您似乎还在蝙蝠洞里没有出去？”

布鲁斯无奈“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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