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郎,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想,很想。快要发疯,几近入魔。
黎青崖抬头想吻裴雨延,但裴雨延却把头一移,躲开了:青崖,别这样,不方便。
黎青崖只以为他不好意思,开始撒娇:阿延,延哥哥
一声声叫下来,裴雨延始终不曾应答。
若是以前裴雨延就算觉得窘迫,也会给出回应。现在他的态度,的确能说一句冷淡。
黎青崖不高兴了,还很委屈。
自己想他想得睡不着,好不容易回来了,他就这个态度?
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恋爱中的人总是患得患失,他越想越觉得可能。
裴雨延慌了:没有!你信我!
此时,另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你管他叫哥哥,又打算叫我什么?
看到从屋内走出的银发男人,黎青崖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师师师师尊。
他没想到对外宣称游历天下的聂清玄居然是跑到北境来寻清闲,这样一来方才他与裴雨延的对话不是全被听见了?
黎青崖尚不清楚聂清玄早已知晓他和裴雨延的私情,只以为自己泡小师叔的事情被现场抓包,慌得不行。
裴雨延默默将他往身后拉了些,挡住聂清玄幽凉的视线。
小动作落入聂清玄眼中,他不禁咋舌,果然他们才是小两口,是一伙的。
进入屋内后,黎青崖像被家长抓到早恋的小学生,跪坐在聂清玄面前,呼吸都不敢大声。
裴雨延在桌子下面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聂清玄幽幽开口:这情况怎么说?
能不能只打一只腿?黎青崖小心提议,祈求一线生机总不能两条腿都打折让他坐轮椅吧。
聂清玄冷笑:你到挺自觉。
不敢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
黎青崖垂下头,屁都不敢放。裴雨延看得心疼,开口求情:师兄,你别吓他了。
聂清玄嗤笑:还没过门儿呢,就护着了?
过门了的!黎青崖急忙辩解。他和裴雨延不但圆了房,还结过发,就是过门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但聂清玄一个眼刀过去就熄火了,又低下头,和个小媳妇儿似的。
看着上赶着进天泽城门儿的弟子,聂清玄只剩满心无奈,深深意识到什么叫男大不中留。
裴雨延开口解释:师兄在逗你呢。我们的事他都知道,他也一直很想你。
黎青崖错愕抬起头,果真在聂清玄嘴角捕捉到了一丝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这次他完全不为聂清玄的促狭感到气恼,只觉轻松与高兴,他弯起眼,笑了。
看到嬉皮笑脸的弟子,聂清玄也绷不住了,笑了出来:回来了?
这才是久别重逢后,师尊真正想对弟子说的话。
黎青崖:回来了!
还走吗?
黎青崖摇头:暂时不走了。即使走,也不会再去那么远的地方。
聂清玄张开手臂,这次黎青崖毫不犹豫地扑进他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摸着弟子枕在自己胸口的脑袋,聂清玄百感交集:长大了。
当然会长大,瓷娃娃才长不大。
若真是瓷娃娃,也没什么不好。
黎青崖觉得他可能真这么想,心下一凉,赶紧表明态度:我觉得不好。
聂清玄哂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背:行了。去找你延哥哥吧,他都要委屈哭了。
黎青崖一惊,慌忙回头。
老东西又在打趣人。
裴雨延的目光的确落在他们身上,也的确因自己的爱人在别人怀里而发出可怜委屈的气息,但远不到哭的程度。
聂清玄放开黎青崖,站起身,径自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小情侣。
黎青崖钻回裴雨延怀里:你在吃醋吗?
裴雨延诚实回道:有一点,但还好。
想不到他醋劲儿这么大,黎青崖暗觉好笑。放心,我最爱的还是小师叔。才被聂清玄调侃过,他不好意思再叫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
别叫这个,叫其他的。
这是裴雨延第一次表现出对黎青崖给他的那些爱称的态度,看起来并不讨厌。
黎青崖试探地唤了声:裴郎。
嗯。
得到鼓励的他又换了个:裴哥哥!
嗯。
心肝儿~
这是黎青崖目前能想到的最腻乎的爱称了,裴雨延耳尖渐渐泛红,但依旧答应了:嗯。
久别重逢的两人恨不得用浆糊将自己与对方黏在一起。哪怕坐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也是高兴的。
冷。
屋里碳火烧得旺,但黎青崖还是发出了这样的抱怨。
裴雨延将盖在腿上的被子掀开一条缝,黎青崖顺着钻了进去。
这场景让裴雨延莫名有一种南面居民猎捕动物的既视感。
冬天的时候,只要在雪地里做个陷阱,放上食物,那些在冬天找不到吃食的小动物就会自己钻进陷阱。与方才的黎青崖一模一样。
我们办个合籍大典吧,将所有人请来。裴雨延想向全天下宣告黎青崖是他的道侣。
好啊,什么时候?
从现在开始准备,明年春天应该能赶上。
用得着准备七个月?
我只怕不够。给黎青崖的,裴雨延不想有丝毫马虎。
黎青崖笑了:都听你的。
他暗叹奇妙。
前几天自己还在两百多年前给十三岁的裴雨延送信,今天就枕在成年的天泽城主的怀中谈婚论嫁。
不得不说,他对象真是从小帅到大。
裴雨延脊背一僵,无奈叹了一口气:别闹。
在旁人看不见的被窝里,青年不安分的手上下摩挲,只将人摸得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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