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和康纳打完电话之后，迪克就拜托了阿尔弗雷德收拾了几件布鲁斯的衣服，然后让康纳带走了。

整个过程意外的顺利，反正达米安回来的时候，布鲁斯去孤独堡垒的事情就仿佛已经变成了真的一样。

达米安：“…………”

风尘仆仆回家的达米安没有见到他的老父亲。

“再说一遍，格雷森，不要试图骗我！你说父亲去哪里了？”

矮个子的达米安站在他的大哥迪克面前，这只小小的鸟球球表情意外的严肃，这让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正常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但也正常，毕竟恶魔崽子自从出生就不能被归属为正常人的范围，没有哪一个孩子是会在大半夜跟着他的老父亲穿着奇装异服激情飙车，或者是狂揍罪犯的。

没有。

达米安甚至还要更狂野一些，毕竟刺客联盟这个出身就注定了他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样。

那可不是适合一个正常的孩子生活的地方，达米安曾经也还杀过人……虽然其实等来韦恩庄园之后，就渐渐的知道收敛了。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在于，达米安现在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迪克也挺尴尬的，毕竟现在家里除了阿尔弗雷德一共就两个人，提姆和达米安的关系并算不上特别的好，至少没有迪克和达米安的关系好，也因此理所当然的，和达米安解释的事情落在了迪克的身上。

迪克现在就是在和达米安解释他们的父亲布鲁斯的事情——“布鲁斯和超人去了孤独堡垒。”

“这不可能！父亲怎么会和那个傻乎乎的氪星人混在一起。”达米安根本就不信这种看起来是骗小孩的鬼话：“父亲出了问题，告诉我，是因为什么！你甚至在这一段时间顶替了蝙蝠侠的位置！而这本来应该是我的位置！”

“……”迪克假装没听见达米安之后的话。

这不开玩笑呢吗？达米安去伪装蝙蝠侠，别说现在蝙蝠侠真的就比达米安矮了好多，但那至少在大众的眼里面，他是正常的，达米安要是真的上线，那不是分分钟就露馅了。

不过，不是重点——“布鲁斯真的没事。”

迪克试图让达米安接受这个本身就是虚假的事实：“他只是暂时的去孤独堡垒住一段时间。”

“然后抛下他的哥谭，让一只夜翼成为了蝙蝠侠。”达米安嘲讽：“我假使你的脑子没有进水——格雷森，别把我当成孩子，我需要知道真相。”

“这就是真相。”迪克也是无奈了，他这个撒谎撒的真艰难：“实际上布鲁斯的确出了点问题，但是不严重，所以只是去孤独堡垒住一段时间。”

达米安抬起下颌：“因为什么？”他冷哼一声，显然对于迪克的话并不那么相信：“别告诉我是因为超人。”

迪克：“…………”

对不起，超人，要拉你下水了。

不过考虑到本来超人就已经半截身子在水里面——“是的，没错。”迪克深沉而毫不犹豫的朝着已经在水里的超人继续浇水：“就是和超人有点关系，实际上布鲁斯的衣服都已经被打包走了一点。”

他继续忽悠自己的弟弟：“至于说具体的情况……这个我说不清楚，但是或许你可以从别的方面了解一下。”

“比如？”恶魔崽子看着自己的大哥。

然后，他得到了一个意外的答案：“比如哥谭的八卦消息……或者其实你也可以看一看大都会的星球日报。”

达米安：“…………”

恶魔崽子的脑袋上升起了一个问号：“星球日报？”

达米安突然有了点不好的预感。

而事实证明所有的不好的预感都并非是空穴来风，至少在布鲁斯这里并不是。

或许是出于对迪克的信任，又或许是出于迪克说话的时候太过笃定。又或是出于想要了解自己离开这段时间哥谭的一些情况。

总之，达米安果真按照迪克所说的，去查看了近一段时间哥谭的一些八卦消息。

不出所料的，就如同迪克说的那样，只要提到布鲁斯韦恩的，绝大部分都和超人有关。

什么超人抢走了布鲁斯韦恩，什么超人的拥抱，什么理性讨论正义联盟是否是布鲁斯韦恩为了开后宫的幌子，以及布鲁斯韦恩脚踩n条船之后的超英后宫修罗场。

总之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八卦狗血的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这些所谓的哥谭八卦消息，其实达米安之前真的不屑于观看。

毕竟要就他看来，这些人完全就是闲着吃饱了没事干，甚至于他自己身上和他的父亲都有八卦，要知道这可是实打实的亲儿子。

但如果是星球日报的专访——

达米安看着专访内，采访人克拉克肯特，和被采访人超人，陷入了沉默。

毕竟超人和韦恩家都这么熟悉了，就像是超人一家都知道蝙蝠侠战甲之下是布鲁斯韦恩这个花花公子一样，蝙蝠家的鸟球球们就并没有不知道克拉克肯特就是超人的。

所以这个专访绝对是实话。

八卦不管情况怎样，至少有一点是说对了，那就是超人的确对布鲁斯韦恩出手了。

中不中魔法的不好说，反正他肯定做下了这样的事情。

而且按照日期和视频的时间来看就在不久之前，那么为什么父亲会在这个时间段选择和超人一起离开前往孤独堡垒呢？他甚至还放下了自己蝙蝠侠的工作——虽然只是短暂的放下。

这很不正常。

达米安很聪明，他随后很快的就想到了在报道当中显示的布鲁斯韦恩在被超人放回来之后，有接近三天的时间没有离开过韦恩庄园。

布鲁斯对于他对外的花花公子的形象的维护是非常认真的。

如果不是严重的事情让他不能出来，那么布鲁斯从不会缺席任何一个白天展示他花花公子本质的机会，尤其他甚至还旷掉了那三天的会议，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布鲁斯自己不想，阿尔弗雷德也不会同意，而布鲁斯从不能拒绝他的老管家。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达米安皱起了眉头。

然后就像是之前提姆所猜测的那样，达米安不会轻易相信这件事情。

于是这位不老实的鸟球球深更半夜的为了查明真相，偷偷摸摸的在大家谁都没注意的时候，潜入了布鲁斯的卧室——他打开了卧室的衣柜。

达米安的本意就是想要检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如同迪克所说，布鲁斯打包走了自己的衣服，但他没想到的是，他会在衣柜里看见许许多多的小孩儿穿的衣物。

拿起来看了一下尺寸，比他自己穿的尺码小了太多，那自然更加不可能是布鲁斯穿的。

那么这个衣服是谁的？

这甚至占据了布鲁斯自己的卧室的衣柜——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别的不说，阿尔弗雷德肯定不会这么做。

除非是布鲁斯自己同意的，也默认的。

可什么情况下布鲁斯会去默认这个？

达米安甚至还注意到了角落里面的一件被挂好的黑色毛绒睡衣……蝙蝠侠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衣柜放这个东西。

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

想到了迪克所说的关于布鲁斯前往孤独堡垒的事情——达米安有了个非常惊人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布鲁斯和克拉克之间的秘密。

不，或者不是秘密。

达米安看着手里的小衣服，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该死的氪星人！”他如此的咬牙切齿。

于是次日，迪克和提姆就在蝙蝠电脑的历史记录里面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嗯，非常不得了。

就比如说——“如何让一个外星人流产？”

第48章这是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蝙蝠电脑上面的搜索记录明晃晃的,没有点到任何人的名字，似乎只是随随便便的一个搜索，但是因为那个外星人的指向性过于明显，以至于一时间不管是迪克还是提姆都大概能想得到这个外星人指的是谁。

——超人。

毕竟超人是氪星人的事情太多人知道,而只要不是地球人,那确确实实的都能被笼统的概括为外星人。

这本身没什么问题,但这个所谓的“流产”……

“小红,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么一般是要先怀孕才能流产对吧？”迪克这话说的迟迟疑疑,就好像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话里的意思。

一边的提姆表情也是有点莫测,但迪克的问题——“是的。”

那肯定要先怀孕才能流产,那要是不怀孕,哪来的小孩儿给流产？不存在的。

“可我记得超人好像是个男人？”迪克继续开口。

提姆：“我记得也是。”

或者不如说大家都知道超人是个男人，实打实的，和布鲁斯同性别的,正儿八经的男人。

这只要眼不瞎，那基本就能看得出来,毕竟超人的紧身衣之下的身材大家有目共睹，实打实的男性的体型。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超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的情况下,到底什么情况,才能让久别韦恩庄园刚刚回家的达米安觉得他可能是怀孕了呢？

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迪克和提姆都有点怀疑人生。

场面一时间有点安静，蝙蝠洞里,面对着蝙蝠电脑上面根本没有删掉,也不知道是故意留下来,还是干脆懒得删掉的搜索历史记录，一蓝一红两只鸟球球相顾无言。

末了,还是迪克冷静的开口：“说不定是我们理解错了，达米安指的不一定是超人，说不定是别的女性外星人。”

“有可能。”提姆也跟着冷静道：“可能性很大。”

迪克：“对，很大。”

但语气那真是很干巴巴的，或者不如说简直干巴巴的够可以，迪克自己说这话他自己都不信。

而提姆呢？提姆那肯定是更加的不信，毕竟都是一窝鸟球球，不说互相感情怎么样，谁还能不知道谁呢？

“那现在怎么办？”迪克觉得这事儿简直完完全全就是一团乱麻：“我是说超人……”他顿了一下，半天才艰难的从嗓子眼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怀孕这件事情。”

“先解释吧。”提姆如此说道。

迪克点了点头。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这么办了，毕竟能让达米安这么警惕的在蝙蝠电脑上面搜索怀孕这件事情，想也知道达米安觉得让超人怀孕的人选是谁，那不就是布鲁斯吗？

这件事情必须要解释清楚，不然等布鲁斯回来知道，那可就全完蛋了。

……

提姆和迪克玩不玩蛋的达米安不知道，反正现在达米安的心情是很糟糕的。

没有人会想要一回家就发现自己的父亲给自己搞了个弟弟或者是妹妹，尤其是被搞的这个对象，还是自己分外看不上眼的氪星人。

老实说，达米安其实一开始回家的时候，觉得布鲁斯应该是和自己的母亲塔利亚在一起的，完事儿之后发现布鲁斯和塔利亚的确不像是他想的那样之后，倒也没怎么纠结。

毕竟其实蝙蝠侠嘛，其实大家都知道的，格外招反派的喜欢，尤其是一众女反派，强行推倒亲一口的也不是没有过，被占便宜也更是不少，尤其是猫女。

虽然其实猫女和蝙蝠侠的关系两个人心里都清楚并没什么，可关键就在于就算是没什么也阻止不了达米安那警惕的眼神。

老实说，其实要就迪克觉得，说不准在达米安的眼里，不管是谁都是窥视布鲁斯的存在。

但现在可好了——现在达米安不用警惕了，因为黑锅全背超人一个人背了，还背的背得结结实实，硬生生就扣在了上面，这还是他们两个完成的这种壮举……

这就很糟心了。

“所以你不管想的是什么，听我说，超人并没有怀孕。”

又一次准备进入蝙蝠洞的时候，达米安被一只巨大的蓝色鸟球球携带小一点的红色鸟球球堵在了蝙蝠洞的入口处。

一大两小，三足鼎立，硬生生把蝙蝠洞搞成了什么紧绷的战争片的氛围。

气氛一瞬间就很尴尬了，尤其是在迪克说出那句“超人没有怀孕”之后，蝙蝠洞的入口处，气氛更是一瞬间尴尬的可怕。

风在吼马在叫，达米安没有在咆哮——但是他很生气。

三只鸟球球就这么站着，互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都没有先说话，无声的尴尬在这空间里蔓延。

老实说，读懂一个人的眼神其实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情，毕竟不是那种情绪格外外漏的人，你很难会发现他的眼神中有什么足以让人明白他情绪的东西。

可就现在要就迪克和提姆来说，他觉得对面的达米安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

或许可以把觉得去掉，是真的鄙视。

因为下一秒之前没有说话的达米安就开口了。

“格雷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小小的恶魔崽子展现出了他并非小孩子的气势：“我可没有说过任何人怀孕的事情。”

“但你的搜索记录上面有这个。”提姆在一边冷静的补充：“【如何让外星人流产】一类……很多。”

“哦，那你们就那么确定是超人？”达米安嗤笑：“我都没说是超人你们就这么肯定怀孕的对象是谁，我觉得这没什么可以说的了，事实已经足够明显。”

那张和变小的布鲁斯十分相似的脸上，带着和小只的布鲁斯完全不同的表情，独属于恶魔崽子达米安的表情。

“我作为父亲的儿子，当然有权利为父亲筛选掉一些图谋不轨的人。”

“比如超人？”迪克现在都想捂脸：“可问题是超人真的没有怀孕！没有孩子！”他就差揪着自己的弟弟疯狂摇晃，把他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进的水给倒出来。

这太窒息了，真的，窒息。

“超人是个男人！”

达米安道：“我的眼睛没瞎，格雷森，我当然知道超人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