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陆夫人也清醒了,简直都要被自己丈夫的这榆木脑袋给气死了。
“这恩典你不用,难道是要留着当传家宝不成?!”
陆夫人一说完,看到自家丈夫的脸色,那讷讷不敢言的模样,就知道,自己估计是戳中了他的心思,差点被气晕。
她伸出食指来,重重地戳着陆尚书的额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没好气地说着。
“你傻不傻呀!傻不傻呀!你这恩典一直留着,圣上指不定还以为你要做什么坏事呢!”
“况且,我们就这一个女儿,你不对她好,你要对谁好?现在的问题都还不解决,你就想着以后了?!”
都说陆尚书很听陆夫人的话,这传言也不是假的。
一听自家妻子这么一说,再这么一细想,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时间也晚了,再想到自己让妻子这么晚都还没睡觉,陆尚书就不由愧疚的楼主了陆夫人。
“快睡吧快睡吧,之前是我魔障了,我明日早朝后便去与圣上说此事!”
陆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想到自己今晚与女儿一起做的事,终于有了那么一点的心虚。
她便也放柔了语气,对着陆尚书说着。
“你知道的,我是不想看到你这么操劳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不该干预太多,顺其自然便好。”
陆尚书满脸的感动之色。
“我知道的,娘子你对我最好了,今夜时辰已晚,你还是快些休息吧。”
这一夜,便再无话。
翌日一早,陆尚书揣着那张金黄色圣旨,早朝后便直奔御书房,郑重地向皇帝跪了下来请求。
陆夫人的分析还是很透彻的,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皇帝与亦卿素未谋面,自然也不会非卿不可。
可以顺理成章地收回先帝赐予的恩典,又能增进和臣子之间的关系,使臣子的忠君度更高,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回家的路上,陆尚书原本以为,这一茬子事就是这么算过去了。
结果没想到,一道家中,就见家里乱的不行。
他这心下一慌,也顾不得下人们的打招呼,连忙加快脚步向主屋而去。
一临近,他便听到自家妻子嘤嘤哭泣的声音。
陆尚书这哪里还能不急?当场就小跑着进了屋。
“秀君,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不曾想,这甫一进屋,迎接陆尚书的就是一个茶杯,直接在他身边炸裂。
陆夫人掩着面嘤嘤而泣,异常幽怨。
“都怪你!你自己来看!女儿留下这一封信便不见了人影!人从昨天就走了,今日也不知已经到了哪里,可如何还找得回来!”
“若不是你昨日一直不肯答应,女儿也不至于一气之下直接昏了脑袋,想了这馊主意!”
“这江湖险恶,她若是去了江湖之上,便是遇到什么危险,我们都鞭长莫及啊!呜呜呜——”
一听陆夫人这么一说,陆尚书都有些腿软,连忙扑到桌前去看那封信。
“爹娘亲启:
爹娘安好,你们不必担心我的安全,也不用想着找我回去,这个时间,你们的女儿应该已经到了你们找不到的地方。
我很好,也很快乐,我向往江湖已久,今日终于夙愿达成。
此去也不知要多长时间。
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与小弟不同,我一定会时时写信回来告诉你们我的安危,所以你们也不用担心。
这一去,若是遇见小弟,我定会替你们好好教训他一顿,让他写信回来,并且今年回去陪你们过年!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你们不用担心就对了!你们女儿功夫好着呢!
祝安康。
陆亦卿书。”
嗯,还是稍后替换。
……
亦卿看着他一连串的变脸,简直目瞪口呆。
可是这样的举动面前的男人做起来,却丝毫不让人觉得恶心,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现在亦卿是真的觉得,这人去木雅阁真是太屈才了,他的舞台应该是全江湖才对。
这回没等亦卿开口,就已经有人忍受不下去,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越泽,别闹了,带客人上来吧。”
亦卿闻声望去,便见一人身着青衣,倚在二楼的楼梯转角处,灼灼其华。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
正是流叶姑娘。
“的确不负江湖盛名……”亦卿喃喃地说道,却是引得林越泽嗤笑了一声。
“怎么?看傻了?心动了?啧,这可不像陆小郎君的作风。”
亦卿眼皮跳了跳,气恼地咬牙切齿说着,“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流叶姑娘绝代风姿让人为之倾倒,这有何过之?况且,林公子刚刚就一口一个陆小郎君,敢问,在下到底是哪!里!小!了!”
一听此言,林越泽就是抚手轻笑,略带不怀好意的眼神扫过亦卿的下三路,语气颇为意味深长。
“我以为……陆小郎君该是知道的。”
便是亦卿没听懂他的荤话,也能看出他说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气得她猛然抽出腰间的软剑,气势汹汹地说道,“拔刀吧!让我们决一胜负!”
大概是亦卿的样子过于中二,林越泽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还想不想见流叶姑娘了?随我上来吧。”
亦卿冷哼了一声,将剑收回,如同斗胜的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林越泽身后上楼。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刚刚她心里有多慌。
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能摆出个架势就不错了,真要招架起来,能把她亲爱的小弟的名声丢回京城去。还好还好,这林越泽没让她下不来台。
她却是不知,他们上楼后,楼下的姑娘愈是兴奋,更是有一人作昏阙状靠在另一人肩膀上。
“我的天,林公子逗那陆小郎君的模样真是让人招架不住,虽说两人都是男子,可不知为何看起来却是如此赏心悦目,天啊,我要受不了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