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劲接过女警递来的纸巾蒙住脸,“我是败类,是的……爸爸老是这样骂我……他常常把我叫到家里,对我嘱咐接下来要跟邱灿华干些什么,还向我强调,传闻中的聂家人是多么厉害,对待那些生出异心的败类,手段多么凶残,我真怕啊……但爸爸却把手放在我肩上,说只要我听他话,他会好好疼我的……就像,就像小时候,我妈妈不在家,爸爸抡起巴掌打我,打完之后,都会给我剥巧克力吃,说这是赏罚分明,说他是我的好爸爸……”
桌前的女警眼见袁劲说得魔怔了一般,心下有些戚然,“家暴?真可恶!”
胖警官哼了一声,“你别听他的,又没证据!”
“有……有证据……”袁劲如羊羔一般缩着脖子,“爸爸总是约我在家里谈事,可后来他生病了,他的助理魏荣光为了讨好他,就住过来服侍……魏荣光是个特别死脑筋的人,跟爸爸不是一条道上的,所以,爸爸和我的密谈自然不能让他听见,可魏荣光又像条哈巴狗似地赶都赶不走……爸爸没办法,就不跟我口头谈论那件事了,把自己要说的话都写在纸上,让我当场看完,立刻撕了它……嗯?你问为什么要写下来,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因为爸爸怕我用电话录音……为什么不在电脑上打字?因为爸爸对电脑一窍不通,办公的时候都是让助理代打……不过,我还是留下了几页纸,爸爸病得眼花了,我用事先准备的废纸来掉包,他也没看见……现在,它们就被我藏在……藏在我住处的枕套里,你们可以去找。”
关于这个疑点,袁劲也问过律师,为什么继父要想出这种法子,而不是直接录制一段铁证如山的录音去哄骗警察?律师对此的解答是,梁董近来有些中风,说话的口齿变了,恐怕会让人听出那是临时录的。
“你被关进来都快俩月了,为什么不早说?”胖警官愕道。
“他是我爸爸啊,我怎么能说……怎么能……”袁劲作断肠状。
胖警官招呼属下们,“走,咱们去查查这家伙狗嘴里吐出的是不是象牙!”
袁劲望着警察们离去时干劲十足的背影,俯低了脑袋,在监视器拍不到的角度里紧张地笑起来。
此计甚妙,有了梁忠文的顶缸,袁劲虽然不太可能无罪释放,但犯案性质必定会从恶性变为中性,顶多坐上三到五年的牢,还可以申请保释,求得减刑,比无期徒刑好了不止几百倍。
反观梁忠文,要么在牢中腐烂至死,要么保外就医熬过余生,袁劲却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顺顺当当接过公司,即使没了聂家的助益,也并非不能够发迹。
然而,在袁劲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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